清晨，出发的时间到了。
暮晨终于见到了烟沙，她的眼角，似乎有泪痕？
“晨哥哥！”
小姑娘的兴致不是很高，只是乖巧地靠着暮晨站着，没有像平时一样飞扑入怀。
“这个你来。”燕泽将一个大背包交到暮晨手中。
灵驱马车已经准备好，黄老和一众伙计帮暮晨将东西搬上了灵驱马车。这次离开，暮晨把所有家当都带上了，因为下次，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。
离别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，也就是一声珍重，一声再见。
看着燕泽没有一丝破绽的笑脸，暮晨几次张口，却什么也说不出。
五年的相处，离别的愁绪，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，就算没有前天的意外，暮晨也有太多话想说。
他甚至有点想试一试劝燕泽一起离开的冲动。
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，就算这里即将沦为战场，但人各有志，有人选择坚守，有人选择逃离，对她的决定，应当尊重。
而且，燕泽的神情丝毫看不出异样，只是微笑着道别，并没有给暮晨任何说其他话的机会。
暮晨觉得心头堵得慌。
驾着马车，竹酒小馆众人的身影在身后越变越小。
小烟沙靠在暮晨身侧，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。
胸口传来湿润的感觉，但小女孩硬是没有出声。
她，正在学着变得坚强。
暮晨也没有说话，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。
马蹄踏地，带着整齐的韵律奔向远方，只留下两行车辙，连结着那头的故土。
架设了两座辅助动力灵阵的马车在平坦的驿道上速度很快，不多久，安州城就消失在了视野里。
“昨天老板和你说什么了？”
烟沙已经停止了抽泣，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，暮晨随意找话题聊着。
“说了很多很多啊，从我小时候的事情，到以后该怎么修炼，怎么做饭，怎么选衣服，怎么交朋友，怎么挑男生……”
“呃，挑男生？”
“是啊，娘说了，男生要挑可靠的，不能像晨哥哥这样一天到晚往外跑的，外表不重要，只要比晨哥哥帅就可以了，但是一定要有实力，至少要比晨哥哥强，还有……”
“等等！”
燕泽这是把自己当做度量单位了吗？
“怎么了晨哥哥？反正我也不太懂，娘也说这些是我以后才会懂的。不过我还是觉得晨哥哥就很好啦，晨哥哥最好了！”
听到这里，暮晨感动得差点流下眼泪。还是烟沙最懂我了啊！
不过眼角的余光一瞥，他注意到看到烟沙的腰间，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匕首。
“烟沙，这是？”
“哦，这是娘给我防身的。娘说，要是有其他男人靠近，就用这个刺他们的两腿之间！诶，晨哥哥你怎么啦，烟沙是绝对不会刺你的！”
感觉到暮晨神情异样，烟沙连忙表态。
“呃……”暮晨莫名觉得**有点凉，背上直冒冷汗。
这老板，临走前的教诲实在太可怕了，把小孩子都给教坏了！
不行，以后要好好给烟沙灌输正确的思想，嗯，这是做哥哥的应尽的职责！
而这时，烟沙的注意力被马车上的灵阵和操控盘吸引住了。
灵驱马车以马力为主，灵力为辅，一般的民用车，初等二重境的修士就能驾驭自如。
这驾马车上的两座灵阵属于比较基本的款式，能增大马力，并让人在车内控制马匹的方向和速度。而更加高级的灵阵，有些甚至能做到人马一体，比如金国精锐骑兵所使用的灵阵，是他们所向披靡的坚实基础。
既然烟沙有兴趣，暮晨自然责无旁贷地开始讲解驾驶灵阵的使用方法。
“来，试试！”
讲得差不多了，他开始让烟沙亲自尝试。
“我真的可以吗？”
烟沙的脸上满是兴奋，但又有一点紧张，毕竟她才突破没多久，灵阵方面的东西，碰都没怎么碰过。
“当然没问题！”
暮晨握住烟沙的手，搭在操控盘上。
“来，这样，再这样……”
以他对灵阵的理解，小小的双灵阵马车操控盘很容易就吃透了，虽然烟沙只有初等一重境，但让她提前体会开车的乐趣，并不难。
“唔，快点，再快点！哈哈，好玩儿！”
烟沙的小脸红扑扑得，不过，除了新鲜感的刺激，她感到从手上接触晨哥哥的地方，传来了一点别样的感觉。
但这点异常很快就被抛之脑后，驾驶的**占据了她的全部注意力。
不一会儿，烟沙就化身为女司机，控制着马车忽快忽慢，左拐右扭，出发时候脸上的愁容也完全见不到影了。
果然，烟沙还是笑的时候最漂亮啊！
暮晨看着她的样子，很满足。
但是这么一折腾，到下个落脚点的时间就比预计晚了。
日近黄昏，驿站终于出现在了视野尽头。
不对！暮晨立刻敏锐地感觉到情况不太对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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